离林南音很近,但他消瘦的背影在无尽的夕阳下又显得格外孤独,“我希望你去尝试救下你的朋友,但我也无法纵容一个魔成长。你下不了手,但我可以。”

林南音抬起了头。

“我师门覆灭,亲友俱亡,无牵无挂,一旦身死道消便因果具灭。如果你救不了她,我会杀了她。”

“她要怪就怪我,你要恨也恨我。我知道的,没有人愿意成魔。都是逼不得已。”

他们都是站在道义岔口处的人,谁都知道该如何选才正确,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加痛苦。

林南音知道,流光这么说并非是在同她商量,或许在他见到陈晚池的那一刻心中就已经做好了决定。

她该感谢他的仁慈。

“我不会怪您。”她道,“我也不会放弃。假若她真的救不了,我就当她飞升失败。将来我飞升之后,再回来找她。”

地上的陈晚池一动不动,林南音却突然有很多很多话想说。

“前辈,您听说过南荒吗?”因为担心会背负因果,林南音从不和人提及南荒那个地方。她怕无心之言被人记下,将来会祸及整个南荒,但现在她很想聊南荒,很想说以前的事,“我……记事后没多久,南荒遭遇了一场祸事。”

她将整个南荒当时的惨状慢慢说给流光听,她讲她和陈晚池的初识,讲陈晚池的天赋,讲陈晚池当初是如何以一人之力坐镇半个南灵。

“……我现在觉得世事总是荒谬。当初颠覆整个南荒让南荒一片生灵涂炭的始作俑者没有成魔,反而是用一把剑抗住无数邪修救下万万人的人成了魔。命运不该如此不公。”

是的,喻雪浓虽然行事如魔,可真实的他却没有成魔。

“命运从来都不公平。不是善事做的多就一定会得善终,不是所有恶人都会死在正道剑下。”流光似乎想说什么,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继续说下去,而是聊起了另外一个话题,“你来自南荒?”

“是。”

“我知道南荒。”

林南音诧异地看向他。

“我们宗门曾有一位前辈就是来自南荒。或者说,南荒那地方就是他从天佑大陆切出去的一块地方。”

这事林南音知道,“一剑劈开天佑大陆的那位?”

“对,就是他。”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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